困倦的时候是深夜,可她也早就没了规律的作息,她经常在黑暗中惊醒,不知道现在是太阳刚落下还是已经夜深,也会在光线朦胧时望着窗外发呆,分不清是黄昏还是黎明。可唯有一个时间点,她很清晰,那就是晚上的八点钟,每当市政广场的大钟叮叮当当地敲上八下,就意味着,陈珂要回家了,她会躺在床上,看着他一件一件整理好带来的饭盒、筷子、汤匙,穿上外套,背上背包,带上围巾,咖色的针织围巾簇拥着他白皙俊秀的脸。这个过程长得对她几乎是一种折磨。最后他会低头在她的额头上吻一下“晚安,清清,我明天再来看你。” 然后他迈开步,推开门,临走前总会再看她一眼,有时候会折返回来,给她的杯子倒满水,或者掖好被子,或仅仅摸一摸她的头,有时候只是毅然地转过头。 不管怎么样,他都是要走的,开门声,关门声,他和护士...